鳳凰,位於湖南西南;
這一輯記沈從文的生平軼事;
照片攝於香港(2021)和鳳凰(2009)。
1929年在上海中國公學(我國最早大學) 教 "現代文學",
他喜歡了班上一位女生,瘋狂地寫了數百封情書;
結果她拿著大疊信件告到校長裏去,
胡適說:「男未婚、女未嫁;你們的事我不管。」
學生名字叫張兆和。
生在湘西小鎮鳳凰,當時人口近一萬,當兵的近七千;
小學畢業後做小兵雜務五年,後來一算要升43級才到軍部首長。
1922年往北京,對親戚說來尋找理想和讀點書;
那年他二十歲。
小時候常曠課,學校在城北,
他每天出門先往西邊走,再南行,
到中間才北轉返學,當然不見了大半天,
老師處罰後回家再跪,他不以為然,
身體雖受困,思想仍自由。
城中各種行當和人情事他都看在眼裏,稱為 「大書」。
逃學次數可能是全校之冠。
( 當時他們先把載著書本的竹籃放到廟裏,
玩耍後再取回,同學們都有默契,不動他人物品。 )
他叫沈從文,鳳凰之子,「邊城」和「中國古代服飾研究」等書作者。
他倆在1933年結婚。
2009盛夏終如願到了湘西鳳凰,
住古城內政府賓館,兩日一夜。
他隨意可說出百種與水相關的聯想。
小時候,學校老師為防止他們到河裏玩耍,
放午飯時都在左手心塗上朱砂,那知他一樣到水中游玩,
方法是:舉高左手!
試卷一問三不識,學校退回報考費用;
誰知幾年後燕大邀請他教書,婉拒了。
初到北京時住在前門附近,常到琉璃廠一帶看古董店,
為日後從文學創作轉到文物研究工作打下基礎。
1978年我和同事到北京旅遊時,
亦到過琉璃廠的榮寶齋,買毛筆😅。
兒子上學時亦會見到這些殘酷場景。
大兒子龍朱說,在這種情況下,父親還是帶我們看山,看樹,看晚霞;
沒有掩眼避開痛苦,而是讓我們始終能看到美好的東西。
被問及會否因在文革時的遭遇而忿忿不平?
沈從文回答說我手上工作太多,
無暇埋怨。
1982年一個初春早上, 鳳凰鎮黃永玉老家的庭院內,
躺在竹椅上的沈從文閉著眼睛, 回答姪兒說: "懂得的, 就值得!"
當時小鎮的杏花開滿了樹, 杜鵑在啼叫;
黃永玉想邀朋友遠道來鳳凰欣賞,
又怕小題大做, 故問。
1988年5月,心臟病復發,
病中與妻子聽柴可夫斯基的悲愴交響曲。
同年諾貝爾文學獎評審致電瑞典的中國領事館,
查詢沈的下落,負責的答未聞此人;
文學獎可能擦身而過,因獎項只頒給在世的人。
1992年鳳凰古城沈從文墓碑上寫
「照我思索,能理解我;照我思索,可認識人。」
背面是妻子張兆和撰書
「不折不從,亦慈亦讓;星斗其文,赤子其人。」
沈從文(1902 - 1988)
(資料有誤,祈為指正。)